墨九狸知道今天的尼古城是十分熱鬧的,畢竟一大早上的,沈長風就播放了一段關於蘇家兄妹的香艷戲碼,這尼古城想不熱鬧怕是也難啊!
而事情果然如同墨九狸想的那樣,蘇子熙兄妹的艷事如同風一般的速度,傳遍了尼古城的大街小巷!
此刻,蘇家家住和一群蘇家長老們,匯聚一堂,看著地上跪著的蘇子熙和蘇子葉,而且是不是沈長風故意的,刻錄著兩個人香艷戲碼的傳影石,也到了蘇家家主手裡了……
蘇家家主蘇振光,看完沈長風送來的傳影石,直接氣的吐血了,於是著急了蘇家的幾個長老們,匯聚在大廳內,盯著地上的蘇子熙和蘇子葉,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……
蘇子熙是蘇家家蘇振光的私生子,也是蘇家實力和天賦最的弟子,因此蘇子熙在蘇家的身份神秘,也是因為如此!因為蘇子熙是蘇振光私生子的事情,是幾年前才被爆出來的! (ps:下午還有一更,偶儘量早點放上來!求票啊~~~)
鑑於案子的特殊性,金元暫時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潘亦文頭上,這是他思前想後下的一個決定。
潘亦文所犯之罪足夠治其死罪,雖然金子和辰逸雪都推測潘琇不是被他所殺,但他卻是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,性質惡劣,死不足惜。且目前能夠證明鄭玉奸.污潘琇的證據被毀,又暫時沒有找到其他力證可以指證鄭玉就是殺害潘琇的兇手,爲了麻痹真兇,金元只能先將這個案子暫時在潘亦文這裏落案。
潘夫人以爲金元是忌憚鄭玉的身份背景,想要包庇鄭玉所犯下的罪行,對金元最後的量刑表示不服,大吵大鬧,情緒十分激動。由於她喪女之痛的打擊再加上今晨受潘亦文的踢打,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,一口氣沒有緩過來,便在公堂上暈厥了過去。
公堂上頓時一陣混亂,婢女們圍着潘夫人驚慌的呼喚着。
潘亦文看到顏菁昏厥不醒,卻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沒有,木木的癱坐在一側,嘴中唸唸有詞,形容狼狽。
金子忙從堂側跑出來,蹲在潘夫人顏菁身邊查看,脈細冗沉,久久才弱弱的跳動一下。金子撐開她的眼瞼,眼白上有極淡的點狀出血,必須馬上施救才行。
金子命春桃將潘夫人放平,開始爲她做胸外復甦,用手掐住她的人中,卻久久沒有醒過來。
她回頭,白皙的額角已經佈滿晶瑩的汗珠,對趙虎身邊的幾個捕快吩咐道:“潘夫人短暫性休克,先幫忙將她擡進後堂,我準備爲她施針!”
那幾個捕快看了金元一眼,見他頷首,忙上前。動作迅速地將顏菁擡進了後堂。
金子擡肘抹了抹額角,回眸看了辰逸雪一眼,彼此默契的點頭,急急跟了進去。
金元呼了一口氣。命趙虎將潘亦文和七叔暫時收押。七叔作僞供擾亂公堂秩序,意圖陷害無辜,性質惡劣,但念其受人脅迫,且有悔過之心,積極配合交代案情經過,判處流放一年。至於潘亦文的案子,將上報到刑部,由刑部裁決後再行行刑。
金子在百草莊不是白待的,老神醫的鍼灸之術。她下過一番苦功夫研習過。法醫對人體的各個臟器極爲熟悉,穴位辨認對金子來說,也不是難題,因此,學起來倒也算是得心應手。
春桃守在榻旁。看着金子眼明手快地將一根根銀針扎進夫人的皮膚,心頭微微訝然,這得多純熟的醫術才能做到?想起前一次金仵作上門拜訪曾爲夫人扶脈開方的時候,她還有些不屑,不屑她仵作的身份,更不屑於她的醫術。
回顧自己當初那可笑的想法,春桃臉頰一陣滾燙。
金子將最後一根針收回來的時候。潘夫人顏菁的眼皮跳了一下。
春桃忙趴在榻邊,喚了一句:“夫人……”
“潘夫人已經沒有大礙了,但還是要注意一下情緒。你受了內傷,需要服藥調理一下才行,兒先下去寫方子,一會兒讓春桃將藥汁煎了。按時服用就好。”金子說完,在一旁的銅盆裏淨了手,準備下去寫方子。
“金仵作不必麻煩了,就是你開了方子,我也不會吃的……”潘夫人面色蒼白。聲若遊絲。
金子駐足,回頭看着她,不解的問道:“爲何?難道潘夫人信不過在下的醫術?”
“不,金仵作的醫術,我早就領教過了!”潘夫人說完,便閉上了眼睛,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她這是不想自己好起來呢!
春桃低聲哭泣,央求着她要振作起來。
金子踱步走回去,在潘夫人的榻旁坐下,勸道:“潘夫人,兒知道潘娘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,但你不能這樣自暴自棄,相信潘娘子泉下有知,也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。明天,潘娘子的屍體就可以領回來安葬了,她的身後事還要你幫她料理,你若是病倒了,誰來主持大局?”
潘夫人閉着眼睛,挺翹的鼻子微微翕動,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緩緩滑落,嘴角抽搐着,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。
“想哭就哭出來吧!”金子凝着她,那張雍雅的面容痛苦的扭曲着,彷彿在一天時間裏,歷盡了滄桑。
潘夫人卻是倔強的抿着嘴,只是淚水卻是流得更兇了。她此刻恨不得去死,心裏被滿滿的自責和悔恨佔據,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孽,是她害了琇琇……
金子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別人。
或許這跟她的職業有關,又或許跟她的性格有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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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巧舌如簧的人,但卻能明白和理解潘夫人心裏的傷痛和無奈。
她思慮了良久,終是不忍,吩咐春桃出去房間外面守着,她有話要對潘夫人講。
春桃略有些擔憂的看了潘夫人一眼,心想金仵作定然不會害夫人,才擦乾眼淚,行了禮出去,親自守在門口。
金子待春桃出去後,纔將金元的顧慮跟潘夫人講個清楚明白。
潘夫人聽完金子的剖析後,才止住了眼淚,掙扎從榻上起身,問道:“金仵作說的可是真的?”
“真的!”金子點點頭,拍着她的手背承諾道:“衙門對鄭玉的調查會繼續,但最關鍵的一封信被潘亦文撕毀了,所以在證據未完善之前,不能動他。潘夫人你要好起來,才能親眼看着傷害潘娘子的兩個罪魁禍首受到應有的懲罰,是不是?”
潘夫人木木的點頭,咬着牙應道:“我要看着那兩個畜生,爲我琇琇償命!”
金子舒了一口氣,囑咐她切勿意氣用事,一切交給衙門處理,好好調養身體,處理好潘琇的身後事便好。
潘夫人明白金子對她吐露這番話,是擔心自己一時衝動跑去找鄭玉晦氣,反而破壞了他們的部署和一番苦心。因便開口應承,會盡力配合衙門的行動,不會私下找鄭玉麻煩。
潘夫人能看開,能振作。這是好事。
金子打開房門,讓守在外頭的春桃好生伺候着,便下去開方子。
金子走到後衙迴廊的時候,便見趙虎領着形容憔悴的江浩南從遠處緩緩走來。
金子停下腳步,遠遠望着他們。
江浩南胡子拉碴,本就消瘦的臉頰微微凹陷,臉色透着一股子青白,一襲煙青色的長袍鬆鬆的罩在身上。除卻他與生俱來的那一股諄諄質樸的書卷氣息,他就是一個普通得沒有什麼辨識度的路人甲。
他沒有出衆的外貌,沒有顯赫的背景。但他有一顆真誠的心。
這就是潘琇所愛的人啊!
金子心中微微唏噓,彼此珍愛對方,卻未能修成正果,命運真的好捉弄人……
看着憔悴不堪的江浩南,金子腦中忽然閃過一句話:珍惜當下。珍愛身邊人。
“金仵作……”
金子發呆的當口,趙虎和江浩南已經走到她面前了。
她忙擡頭,含笑打了一聲招呼:“趙捕頭,江郎君!”
江浩南扯了扯嘴角,想努力笑一個,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。
“趙捕頭都跟在下說了,在下萬分感謝金仵作和辰郎君爲我和琇琇所做的一切!”江浩南簡單的說完。深深的鞠了一躬。
金子忙虛扶了一把,笑道:“偵探館既然接手了這個案子,這些便是我們職責所在的事情,江郎君不必客氣!”
她說完,轉而望向趙虎,問道:“是因爲找到那個與江郎君碰撞的證人了麼?”
衙門講究的都是證據。就算大家相信江浩南的爲人,但上交刑部的公文,可不是憑一句相信就能作數的,所以,金子纔會有此一問。
趙虎微微一笑。拱手道:“半個時辰前,辰郎君命野天小哥送來了潘娘子的記事本,潘娘子的記事本就是最好的證據,大人採納了,自然就將江郎君無罪釋放了。”
金子露出恍然的笑意。
這是辰逸雪一早就準備好的吧?
這傢伙……
江浩南跟金子寒暄了幾句後,便拱手告辭,說是要去後衙看一看潘夫人,順便跟她商議一下潘琇的身後事。
潘琇的屍體已經在停屍莊那邊停放了許久,既然案子暫時在潘亦文這裏落案,而真兇也已經鎖定目標,潘娘子也該入土爲安了。
希望鄭玉落馬那天,不會太遙遠……
金子道了一聲節哀順變,便與二人辭別。
出了後衙的時候,辰逸雪已經在馬車上等着她了。
野天挑開車簾,金子徑直進了車廂,瞟了靜然端坐的辰逸雪一眼,便倒頭躺在軟榻上,一副疲累至極的模樣。
“辛苦了!”辰逸雪低沉的嗓音撩過耳際。
金子真的累了,眯着眼睛側躺着身子,只淡淡的嗯了一聲。
這反應讓辰逸雪有些怔忪。
他濃若點漆的眸子掃過金子清雋秀美的面容,想不明白她爲何情緒如此低落。
是累了?
他沒有着急讓野天出發,起身挪到金子身側,冰涼柔軟的指腹輕輕地揉着她的太陽穴。
金子微微一顫,周身被他獨特的清冷氣息所籠罩,淡淡的冷香在鼻端縈繞着。她知道一睜開眼,便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,可她不敢睜開眼睛,她擔心那一瞬間的尷尬會破壞現在靜謐和諧的氛圍。
辰逸雪的手指涼涼的,軟軟的,力道拿捏得很好,金子只覺得舒服極了,沉沉欲睡!
“你很榮幸!”辰逸雪噙着淺笑,目光澄澄的望着金子。
金子嘴角彎彎,依然閉着眼睛,聲音啞啞的,回道:“是呵,老闆爲員工服務,兒實在與有榮焉……” 蘇家本來就是尼古城的一個二流家族,但是因為蘇振光的妻子是八大家族排行第四胡家的大小姐胡美蘭,因此蘇振光才會也跟胡家都在尼古城!
而蘇振光因為蘇家,需要藉助胡家的勢力依仗,因此對於胡美蘭是言聽計從,從來不敢有半點緋聞傳出來的,但是對於霸道的胡美蘭,蘇振光也是又怕又恨……
表面上胡美蘭是蘇家的當家主母,蘇振光也對胡美蘭很是懼怕,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三妻四妾了,所以蘇振光膝下只有胡美蘭剩下的兩個兒子兩個女兒……
可是蘇振光整天被胡美蘭管制著,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,於是在蘇家少主蘇子成出生后沒多久,胡美蘭將心思都放在照顧年幼的蘇子成身上時,蘇振光在尼古城的翠香樓戀上一個女子辛曉倩,並且為其贖身安置在城內一處乾淨的小院居住……
蘇振光經常會藉助外出辦事時,到小院跟辛曉倩溫存,因為擔心胡美蘭察覺到了對辛曉倩不利,蘇振光做事非常的小心,後來辛曉倩懷孕,為蘇振光生下一子……
也是讓蘇振光最為疼愛的,加上辛曉倩將兒子蘇子熙教導的很好,不像胡美蘭溺愛蘇子成,從小就讓蘇振光看不上!
不過,蘇振光身為蘇家的家主,即便再看不上,也不會做多餘的事情,為了能夠多時間照顧辛曉倩,蘇振光不惜賣力的和胡美蘭相好,讓胡美蘭在蘇子熙出生后不久,接連又懷上了是小兒子蘇子落,大小姐蘇子微,和二小姐蘇子葉……
接連生了三個孩子,讓胡美蘭也沒有那麼多心力去管蘇振光,也讓蘇振光偷得了許多和辛曉倩和兒子蘇子熙相處的時光!
可惜常在河邊走,哪能不濕鞋啊!
終於,蘇振光和辛曉倩的事情還是被胡美蘭知曉了,於是胡美蘭讓爹爹將喊蘇振光喊去胡家說有事要談,然後找到了辛曉倩母子的住處,將辛曉倩亂棍打死,並且將蘇子熙帶回了蘇家地牢囚禁了起來……
那時近十歲的蘇子熙壓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抓,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是怎麼死的,更加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什麼地方!因為娘親死的時候,他並沒有在家,等到蘇子熙跟著一直保護自己的暗衛丁叔叔回來時,還沒進院子就被抓走了……
等到蘇振光知道一切的時候都已經晚了,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胡美蘭,於是百般認錯,求胡美蘭原諒自己,只希望留下蘇子熙一條性命!
可是蘇振光越是想要留下蘇子熙,胡美蘭就越是氣憤,但是她不想那麼快殺了蘇子熙,因為她想讓蘇振光痛苦,想讓蘇子熙生不如死!
從那時起,胡美蘭心情一不好就去拿蘇子熙撒氣,蘇子熙那段日子過得生不如死!
最後蘇振光實在看不下去了,小心籌謀著,在胡美蘭回娘家的時候,策劃了一起謀殺,為了逼真,為了不讓胡家人懷疑到自己的頭上,蘇振光將謀殺目標定為自己…… (ps:二更到,吆喝兩嗓子求票啊,之前更得少沒好意思求票,各位看官捧捧場,給個粉票鼓勵鼓勵吧!嘻嘻~~~)
爲了麻痹鄭玉,傍晚十分,衙門就貼出了公告,宣佈潘琇案子已經順利落幕。
公告欄那裏裏三圈外三圈的圍滿了爭相觀看的百姓,當他們看到兇手竟是潘娘子的繼父,桃源縣名望不錯的大儒潘亦文之後,人羣裏不覺發出一陣譁然。
百姓們就像炸開鍋的螞蟻一樣,交頭接耳的議論着,臆測着各種各樣的可能。
“……衙門禁閉了這兩天的堂審,肯定是因爲這個案子的影響較大,難不成潘老爺是覬覦潘娘子的美色,做了壞事後起了殺心麼?”
有人壓低嗓子猜測道。
“這極有可能,不然大人怎會禁閉案情經過呢?”人羣裏不乏八卦愛好者,忙跟着附和。
“……就是,就是,想不到這潘老爺竟是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啊……繼女也能下得去手?”
“人心隔肚皮啊,越是道貌岸然的人,越是滿肚子壞水……”
坊間的一間小別院裏,綠樹環繞,環境清幽。空氣中和風飄蕩着一陣陣清雅的簫聲,曲調中帶着一股子瀟灑隨意,慵懶不羈的味道,婉轉回旋。
院外門扉敲響,小廝忙上前開門,映入眼簾的二人極爲熟悉,他忙給勾肩搭背的柳泓和曾毅行了一禮,將人讓了進去。
屋內的簫聲陡然停了,靜了片刻。
突然間,一聲厲吼穿透院牆,連守門的小廝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。
一名綁着雙丫髻的婢女連滾帶爬倉惶地逃出堂屋,緊接着。在她身後響起一聲刺耳的瓷裂聲,一隻茶盞砸在她腳後跟不遠處,滾燙的茶湯四濺,碎片跳躍。其中一片從她的手背飛快擦過,留下一道清淺的血痕。
她驚恐的啊了一聲後,將尾聲死死的收住,貝齒緊緊的咬着下脣,一張臉就像剛從水盆裏撈出來似的,佈滿密密水珠,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。
“公子饒命……公子饒命啊!”婢女啞聲祈求道。
她深知鄭玉的脾性,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,所以,就算她此刻驚懼到了極點。也不敢顯露一絲嗚咽。
柳泓頗爲憐香惜玉的看了她一眼,嘴角一挑,轉身對鄭玉笑道:“嘖嘖,阿玉你可把人家嚇壞了呢,這不就是小事一樁麼。何必動怒。”他說完,對婢女擺了擺手,示意她趕緊下去。
婢女感激涕零的朝他磕了個頭,動作迅速的將碎片拾綴乾淨,便麻溜溜退了下去。
堂屋內就只剩下曾毅、柳泓和鄭玉三人。
鄭玉將管蕭往榻上一扔,一張俊臉陰沉欲滴,額角青筋暴漲。太陽穴的位置還在突突跳着。他吐了一口濁氣,一腳將擺放在堂屋中央的薰香爐踢翻。
砰的一聲悶響。
肉眼可見濃膩的粉塵在空氣中亂舞,打着旋兒,緩緩飄下。
曾毅連打了幾個噴嚏,拿出帕子擰了擰鼻子,勸道:“阿玉。這人都死了,還有什麼好在意的。案子就這樣結了,不是最好麼?”
鄭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一雙眼睛因爲氣憤而微微赤紅,啞聲吼道:“不在意?那個該死的老匹夫竟敢染指我的女人……而可笑的是。我竟被他一直矇在鼓裏。”
這對於心高氣傲的他來說,簡直就是奇恥大辱!
他忽然想起那天潘琇決絕的神情,心頓時一陣抽痛。
難道是因爲被潘亦文那個老匹夫欺辱,所以纔對他說那樣狠心的話麼?
鄭玉攥緊了拳頭。
潘琇,是他第一個動了真心的女人,也是最倔強,最難以征服的一個女人……
他曾經認爲這世間所有女子都一樣,只要有錢,有權,那些女人都會前仆後繼的貼上來。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,可偏偏潘琇,是個特別的……
因爲在乎,所以不能忍受她的漠視。
也因爲太過在乎,他不惜毀了她。
既然他不能擁有,那就徹底的毀滅……
鄭玉站在窗前,望着漸漸低沉的夜色,沉吟了半晌後,才緩緩開口道:“就算是我棄之如敝履的女人,也容不得任何人染指!”
潘亦文竟敢揹着他玩弄他的女人,他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……
他的聲音冷硬如冰,讓柳泓和曾毅心頭不由微顫,二人相視了一眼,慢慢垂眸。
片刻後,鄭玉的情緒漸漸平復了,他轉頭,看着柳泓問道:“讓你去查的事情,辦得如何了?”
柳泓一怔,問道:“阿玉你說得是那晚湖堤邊的那位小娘子?”
鄭玉目不轉睛的凝着他。
柳泓縮了縮脖子,應道:“我命人調查過了,那小娘子是金府一個不受寵的女兒,查到的消息挺勁爆的,她竟是個患了十幾年孤獨症的人,還有不祥和克母的稱號。最重要的一點是嚴娘子的兄長嚴大郎似乎也看上她了,曾讓冰人上金府提親,卻遭到了拒絕。”
嚴大郎上門提過親?
“是金元看不上人家嚴府?”鄭玉笑意戲謔的問道。
鄭玉不是一般無知紈絝,聽柳泓說那小娘子是金府的女兒,便知道她的父親定然是縣丞金元無疑,畢竟,桃源縣金姓的人家不多,而大多是平頭百姓,能讓嚴家上門提親的,定然不會是平民百姓。
金元的家族並不昌盛,且金元屬於外放官員,並不與金氏本家一個州府。
柳泓搖了搖頭,笑答道:“非也,是人家金娘子看不上嚴大郎!”
鄭玉哦了一聲,想起了中秋月夜與她遊湖的那個俊雅郎君。
是心有所屬了?
這點讓鄭玉覺得又惱又恨。
潘琇是他的遺憾,希望這個,可以彌補缺失……
馨容院那廂林氏正跟兩個女兒有說有笑的用着晚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