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人發現,血跡消失了,而且他們還發現,三個人迷路了,兜兜轉轉幾圈,卻走不出去。
喬天羽一縱身,到了一棵大樹上,看着三個人在森林裏亂轉,有些無語。
她手裏握著幾顆石子,就要給宋顯他們指指路,就看到,在右前方,幾十米處的一個山坡下,在落葉的掩蓋下,露出一條人腿。
她心頭一喜,那會不會是庄嵐啊?
她立刻捏了一顆石子,朝着那裏扔了過去。
嗖,啪嗒……
細微的響聲,讓宋顯一驚,他循聲望去 「哥哥,求求你了,我把錢都給你,你能救救我媽媽嗎?」
「哥哥,這包子我能吃嗎?」
「哥哥,不要不開心啦,我給你糖吃,吃了糖,你就會變開心了。」
「那童童永遠都乖巧可愛,哥哥就不會不開心了。」
「哥哥怎麼還不來看童童,是不是討厭童童了?」
姜逸辰腦海中閃過小丫頭那可伶、無助、乖巧、可愛的模樣,認識小丫頭這麼久,聽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『哥哥,我可以……嗎?』。
每次做什麼事情她都會先問可不可以,生怕做錯了什麼事情,惹別人不高興,也許是她那兩年的流浪生活,讓得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,連說話都不敢稍微大聲點,生怕吵到了別人。
還有樸素善良的李琴雪,她原本只是想要一家人團團圓圓、平平安安的,但孟思聰的出現,把她那幸福美滿的家庭給拆得支離破碎、家破人亡。
丈夫被殺,自己被辱,她只是想要討回一個公道,但官官相護,沒有人願意相信她、幫她,就這樣她還要被監禁了將近兩年,只剩一個幾歲的女兒在外流浪。
後來證據齊全,孟思聰也被抓進刑部大牢,但他依舊被放了出來,沒有受到律法的制裁,讓得他再次逍遙法外。
最終的結果是,乖巧可愛的小丫頭、樸素善良的李琴雪被殘忍姦殺,而剛做完這一切的孟思聰卻是像個沒事人一樣,繼續來紅袖招尋花問柳、逍遙快活。
這難道就是公平嗎?
這難道就是大隋的律法嗎?
這難道就是公道嗎?
再想到小丫頭那滿是鮮血的下體,那小小的卻是遍體鱗傷的身體,李琴雪那死不瞑目的眼神,讓得姜逸辰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我錯了,一直以來都錯了,以為通過當官就可以改變大隋的現狀,我真是天真,太天真了,「哈哈哈哈……」
姜逸辰淚流滿面地大笑了幾聲,而後:
姜逸辰眼神毫無色彩地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孟思聰,語氣毫無波動地說道:「孟思聰,既然律法制裁不了你,就由我來制裁你。」
「桀桀桀桀……姜逸辰你不敢殺我的,殺了我,京城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。」孟思聰的第二副人格出來了,他狀若癲狂地說道。
「哦?是嗎?」聲音像是來自幽深的地獄,那是惡鬼凶靈的質問。
短短的一句話,讓得『孟思聰』產生了,從來沒有的害怕、恐懼。
他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緒,絕對不可能的!
這是幻覺!
他是不懂得害怕的怪物,沒有痛覺的怪物,面對刑部和司空那些非人的酷刑,他都沒有吭過一聲,但在這一瞬間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面對的是比自己更可怕的怪物。
他大聲嘶吼著:「我爹是丞相,誰敢殺我……」
「就因為你爹是丞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嗎?就可以想殺誰就殺誰了是嗎?」姜逸辰憤怒的聲音響徹天際,「這一棍是為了死去的李大嫂丈夫打的。」
孟思聰看著那木棍往自己的左腿揮下,想要閃躲,但不知為何手腳像是不聽使喚似的,一動不動待在原地。
「嗷~」
一聲令人驚悚的慘叫聲響徹天際,嚇得躲在各處的花魁、客人瑟瑟發抖。
只見孟思聰的左腿詭異的扭曲著。
「這一棍是為了死去的李大嫂打的。」
接著,「嗷~」又是一聲令人驚悚的慘叫聲響起。
「這一棍是為了死去的小丫頭打的。」
接著姜逸辰對準孟思聰的右手全力揮下去。
「嗷~」孟思聰眼睛一翻,直接昏死了過去。
然而姜逸辰拿起旁邊的酒水潑醒孟思聰,再次舉起木棍揮向他的左手。
「這一棍是為了那些被你欺壓的無辜百姓打的。」
孟思辰面孔劇烈的扭曲起來,只是悶哼了一聲,而後再次昏了過去。
姜逸辰再次潑醒孟思辰,深吸了一口氣,舉起木棍對準孟思聰的頭部。
「這一棍是為了那些被你殺害的無辜百姓打的。」
「孟思聰,現在由我來宣判你的死刑。」
就在姜逸辰手中的木棍準備揮下時,一聲「且慢」打斷了姜逸辰。
姜逸辰轉頭看去,只見紅袖招門口衝進了七八個捕快。
姜逸辰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,接著便不再理會那些捕快,舉起手中的木棍,全力抽向孟思聰的腦門。
「砰!」
就像西瓜被打爆一樣,孟思聰的頭部瞬間爆裂,鮮血夾雜著腦漿濺了出來,濺滿一地。
靜!
衝進來的捕快全都停下了腳步,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,他們捕快都趕來了,沒想到姜逸辰還敢當著他們的面殺了孟思聰。
幾個捕快愣了片刻,緊接著反應過來,全都抽出大刀,圍了上去,一臉警惕的看著姜逸辰。
捕快們見姜逸辰再次舉起木棍,頓時如臨大敵,緊了緊手裡的大刀。
「哐當~」只見姜逸辰只是扔掉手中的木棍,這讓得捕快們齊齊鬆了口氣。
然而捕快們剛鬆口氣,只見眼前人影一閃,「嘭嘭嘭……」。
捕快們全都到地昏迷。
姜逸辰在決定要殺孟思聰時就知道自己在京城待不下去了,雖然他可以像孟思聰一樣死不認罪,誰都拿他沒辦法。
但誰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孟海軍會不會發瘋,找機會把他給殺了。
而且姜逸辰也不想在京城待下去了,他已經明白通過為官來改變大隋的現狀這條路是走不通的,他要走出去尋找新的道路。
姜逸辰將孟思聰的衣服給扒了下來,蘸著他的血液在牆上寫下了兩句話。
而後姜逸辰大聲道:「孟海軍,你放心,我遲早會回來找你的,孟思聰能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有你的縱容,洗乾淨脖子,等我,哈哈哈……」
此時又來了一隊捕快,剛進門就聽到了姜逸辰的這般話……竟是叫當朝丞相洗乾淨脖子,等他,太目中無人、目無律法了。
就在捕快門想要將姜逸辰繩之於法時,姜逸辰消失在了窗邊。
「快追!」其中幾個捕快齊齊追了出去。
半個時辰后,「頭,追丟了。」那幾個捕快回到紅袖招,對捕頭說道。
「廢物,這都能追丟。」捕頭憤怒地罵了一聲。
這下麻煩了,死的是孟丞相的兒子……捕頭眉頭緊皺地看著牆上的那兩句由鮮血寫成的詩,那未乾的血跡夾雜著白色的腦漿順著牆體流下來,顯得詭異、可怖。
「喪盡天良終短命,貪贓枉法罪難逃!」 「姐姐,你不記得我啦?我是夏淺意呀!」她卻抓的更緊了,興奮的說。
「夏淺意?」擰眉細想,可能是來店裏用過餐的客人吧。
「那天,你讓我一起搭桌的夏淺意啊!」
「呃…哦!是有這麼回事,然後?」記起了剛簽約那天中午的小插曲,原來是那個自來熟的女孩。
「姐姐,這是你的店呀?好有格調哦!」
「對不起,我現在還有事,您自便哈!」
抽回被抓着的手,轉身返回店裏,做好二份咖啡端給客人:「先生,您的咖啡。」
「坐。」舉手示意,並把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:「陸-盛翰。」
「您好,陸先生。」
「盛翰,或翰。」不容置疑的語氣。
「呃…還是叫」雖然只是淡淡看過來,但那個目光讓你直覺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做。
「…盛翰,我叫蘇簡,您也可以叫我Su。」從善如流的選擇叫他的名字。
「叫你蘇蘇可好?」好看的嘴唇似笑非笑的扯出一抹弧度。
蘇蘇二字帶着撩人的尾音,落到在蘇簡的心上,不禁一顫,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說:「你喜歡就好。」
陸盛翰看着她後面方向:「蘇蘇,那小姑娘怎麼回事?」
詫異的回頭,看到夏淺意正坐在旁邊不遠的桌子,好奇地看着他們,頭疼!苦笑攤手:「算是有過一面之緣,不知道她想什麼!」
「原來這樣。」慵懶一笑,慢慢攪拌著咖啡,偶爾喝上一口。
一時間倆人都沒再說話。蘇簡低頭看着那朵薄荷綠在咖啡中時沉時現,思緒回到大學時候,那時候忽然從各種研究各種大病重症手術台中釋放出來,可以享受課後的休閑時光,最喜歡做的就是這樣攪拌咖啡,看那抹綠色浮沉發獃或自得其樂,那時候的自己多沒心沒肺,不識愁滋味,而…她有多久沒有開懷笑過了?呵呵,都已經記不得了呀。
「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了?」他的聲音低沉動聽,喚醒了她的思緒。
「沒什麼,只是想起一些大學時候的事情。」捧起杯子低頭喝了口咖啡,讓咖啡的苦澀和薄荷的香味在唇齒之間慢慢滲染。
「很美好吧?也是,那是最美好的時光和年華啊!」他感嘆道。
「嗯,算是吧!每個人的青春里,都有不一樣的故事,您的大學時光應該也很值得懷念吧?」
「呵…我大學上的軍校,最苦最累的日子,每天都是各種高強度的特訓,不過苦中有樂就是,那時候年輕,揮灑青春的汗水,和戰友一起那種熱血沸騰的快樂,酣暢淋漓!」
「您是軍人啊?!」不禁認真的打量了幾眼,他確實有着軍人的挺拔剛毅稟然正氣,但有區別於曾與她執行任務的那種,怎麼說呢,感覺是更習慣於運籌帷幄,發號施令的那種上位者,想來在軍中地位不低。
「你們女孩子喜歡聽故事,我講個故事給你聽。」陸盛翰忽然來了興緻,想跟眼前這個相識了一段時間,溫婉淡然的女子說一個關於自己的故事。
「您說,我聽。」蘇簡柔婉一笑,安靜的看着他。
。 堂內靜極了,連屋外的風哨子聲都如雷鳴般刺耳砸入耳畔。
皇上並未吩咐婉媃起身,她卻自顧站立而起,眉目澄明與皇上相視:「臣妾不明皇上何意。何為苟且?」
皇上指着她罵道:「私通淫穢,不守婦道,便是苟且!李檢已經招了,你與那姦夫共同演了一場好戲給朕瞧!」說罷,怒極反笑:「可你未曾料到,卻是自己親手殺了姦夫吧?」